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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liù )点，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慕浅、霍柏年、霍云屏(píng )和齐(qí )远还在(zài )病房(fáng )旁边的(de )休息(xī )室里守(shǒu )着。

每个人(rén )，都(dōu )要为自己做(zuò )过的事情负(fù )责。慕浅缓缓道，她造了这么多孽，凭什么不让我说？如今她(tā )造的孽终于(yú )报应(yīng )到自己(jǐ )儿子(zǐ )身上了(le )，这(zhè )一切，都是(shì )她的报应！

这个休息室(shì )和霍靳西的(de )病房相对，隔着走廊和两扇窗户，可以看见那边病房里的情形(xíng )。

慕(mù )浅——林淑(shū )控制不(bú )住地(dì )痛哭出(chū )声，我求求(qiú )你，不要再说了(le )——

与从前(qián )那些敏感多(duō )疑、癫狂易怒的姿态相比，此时此刻的程曼殊，冷(lěng )静而镇定。

林淑(shū )陪在她(tā )身边(biān )三十多(duō )年，从来没(méi )有见(jiàn )过这样的程(chéng )曼殊。

自始(shǐ )至终，霍柏(bǎi )年没有问过她关于程曼殊的任何事情，仿佛此时此刻，他唯一(yī )关心(xīn )的，只(zhī )有躺(tǎng )在病床(chuáng )上的(de )霍靳西(xī )。

你(nǐ )说什么(me )呢？霍云卿气得(dé )推了慕浅一(yī )把，眼下靳(jìn )西都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想(xiǎng )表达什么？你是(shì )说我们(men )都希(xī )望靳西(xī )出事(shì )？

警车(chē )就停(tíng )在门口，闪(shǎn )烁的红蓝灯(dēng )光之中，程(chéng )曼殊依旧面无血色，却在女警的护送下，安静地坐进了警车里(lǐ )。

此(cǐ )刻他全(quán )身麻(má )醉，原(yuán )本应(yīng )该一丝(sī )知觉(jiào )也无，眉头(tóu )却依旧是紧(jǐn )紧拧着的模(mó )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