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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jǐng )彦庭又顿了顿，才(cái )道：那(nà )天我喝了很多(duō )酒，半夜，船行到(dào )公海的(de )时候，我失足掉了(le )下去——

我不敢保证(zhèng )您说(shuō )的以后(hòu )是什么样子。霍祁然缓缓道，虽(suī )然我们(men )的确才刚刚开(kāi )始，但是，我认识景厘很(hěn )久了她所有的样子(zǐ )，我都(dōu )喜欢。

哪怕我(wǒ )这个(gè )爸爸什(shí )么都不能给你(nǐ )？景彦庭问。

景厘(lí )缓缓在(zài )他面前蹲了下来，抬起眼(yǎn )来看着他，低(dī )声道：我跟爸爸分(fèn )开七年(nián )了，对我而言，再(zài )没有比(bǐ )跟爸爸团聚更(gèng )重要(yào )的事。跟爸爸分开的(de )日子，我是一天都(dōu )过不下(xià )去了，所以，从今(jīn )往后，我会一直陪在(zài )爸爸身边，一直——

因为(wéi )病情严重，景(jǐng )彦庭(tíng )的后续(xù )检查进行得很(hěn )快。

景彦庭的脸出(chū )现在门(mén )后，分明是黝黑的(de )一张脸(liǎn )，竟莫名透出(chū )无尽的苍白来。

景(jǐng )厘平静(jìng )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zài )度开口道：从(cóng )小到大，爸(bà )爸说的话，我(wǒ )有些听得懂，有些(xiē )听不懂(dǒng )。可是爸爸做(zuò )的每(měi )件事，我都记得清清(qīng )楚楚。就像这次，我虽然(rán )听不懂爸爸说(shuō )的有(yǒu )些话，可是我记得，我记得爸爸给我打(dǎ )的那两(liǎng )个电话我知道，爸(bà )爸一定(dìng )是很想我，很(hěn )想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cái )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dìng )会陪着爸爸(bà )，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bà )爸。

景(jǐng )彦庭的确很清(qīng )醒，这两天(tiān )，他其实一直(zhí )都很平静，甚至不(bú )住地在(zài )跟景厘灌输接(jiē )受、认命的(de )讯息。

她哭得(dé )不能自已，景彦庭(tíng )也控制(zhì )不住地老泪纵横，伸出不(bú )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眼(yǎn )泪。